贪欢

月亮月亮,你能照见南边也能照见北边,照见他请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想他了。

【温周】城池·二(二)

美强惨温✖️病弱絮


注意避雷


接城池一些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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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二人在医馆里耽误了些脚程。温客行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恢复起来也比旁人慢一些,就算是完全恢复也比不上常人。虽然这些道理周子舒都懂但是他还是等温客行恢复了大半才启程赶路,左右他们现在闲来无事,时间于他们来说只要是与彼此度过就算不上是什么消磨。



周子舒这些天倒是过得舒服,自从上次把温客行快气个半死后那人倒是好几天都没怎么和他说话了,每次都气鼓鼓地盯着周子舒,周子舒也权当看不见,这样倒是能把短暂失明的事瞒一瞒温客行。



温客行觉得最近周子舒不太爱讲话了,或者说自从上次的郁症慢慢解开之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自己全然不觉,但温客行看在眼里。



“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出来之后,温客行也不敢逞强,如今他算是见识到了周子舒的雷厉风行。



“无事。”周子舒顿了一会儿好像才像忽然想起自己腿上有伤的事情,说完便烦躁地想去摸腰间的酒壶。



温客行皱着眉头看着周子舒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他近些日似乎喝了太多酒。



都说小酌怡情,可周子舒毕竟是江湖中人,能喝一些是自然的,但周子舒的酒量如何,每日能喝多少,这些温客行心里都是有数的,最近实在是太不正常。



周子舒晃了晃酒壶,猛灌了一口。酒水顺着嘴角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周子舒拿手指轻轻拭去,又叹了口气,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



温客行也没再逼问他,只是找了个舒适的客栈打算落脚。可是还没等进去,周子舒突然停下了脚步,垂着眸子好像在认真听着什么。习武人的感官格外灵敏,再加上前些日子那次莫名的一伙盗贼使二人都格外小心。见周子舒这个样子,温客行也警惕起来,仔细观察着周围。



“你说前几年那次火灾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夫妻二人,一夜间和蒸发似的。怎么这几天又突然出现重新做起了生意。”



“你还不知道吗?当年那场大火是人为的,烧死了好几个官员呢。后来听说衙门特意调查了放火的人,有了些眉目,估摸着这次应该是事情了了,那夫妻才回来的呗。”



周子舒不安地抚上自己额角,这些信息听起来太乱,但是他经手着四季山庄,本就是做情报信息的,自然对这些很敏感,他总觉得这些信息不像表面上听起来那么简单。



这些话也落在了温客行的耳朵里,他瞬间就崩起了神经,整个人也是肉眼可见的有些慌张,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仿佛是怕谁认出来似的。



周子舒见温客行这副样子,以为是他太过疲劳,无精打采的。便按耐下心生的疑惑,走进客栈。近日赶上连绵阴雨,骨头上的伤实在是难捱,本想着与温客行分房睡,可又惦念着那人的身体,怕晚上再犯什么毛病,思来想去还是只要了一间房。



二人各怀心事收拾好便上了床,睡前温客行难得起了兴致一直在把玩着周子舒的头发,混着刚刚沐浴的清香,温客行惬意的闭着眼睛。“阿絮,怎么今晚的熏香气味这么浓烈。”



“前几日在医馆,我怕药物之间有什么反应,所以没点熏香,今日特意多点了些。”



“那阿絮可还记得这熏香是干嘛的?”



“驱寒的。”周子舒撇了那人一眼,不解那人的言外之意。



“这驱寒的药的药性为阳,阿絮不会不知道吧。”温客行越说越凑近周子舒,言语之间轻佻的意味呼之欲出。



周子舒刚想骂他不正经,一掌又要劈过去,好在这次温客行有了准备,判断出他的意图,直接攥住了那人的手腕,栖身一压,先前的头发还留在掌心之中,周子舒吃痛的哼了一声。



“你他妈的怎么像和女人打架似的,还拽我头发。”周子舒瞪了那人一眼。



“女人打架?那……好姐姐?我这也算是正当防卫啊,你说你人家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总偷袭我算什么事啊。”语气中满是委屈,可脸上丝毫没有委屈的意思,反而是满面笑容朝着周子舒更压了些力气。



温客行趁着周子舒满是怒气的时候,突然抬起周子舒的腿。周子舒一时没反应过来痛呼一声。可温客行却像早就料到一样,叹了口气。“阿絮,为何要骗我。你腿伤未愈为何不肯和我说一声。”话虽是问了出去,但是温客行知道周子舒不会回答的。“你平日里饮酒多少,当我不知?”温客行皱着眉头盯着那不知是因为刚才的动作还是因为走了一天而又透出血色的纱布。这么多天了,还在流血,想到这里温客行心中更为烦躁。“若你当真照顾好了自己,这种伤口多长时间能恢复,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本觉得没有多大事的周子舒被他这样一番念叨也烦躁起来。“总归是能好。”他用力推开温客行,一翻身坐了起来。“你先睡,老子心烦出去走走。”拢了拢外衣,周子舒刚想下床就被温客行拽了回去。“不许走。”



“你他娘的有完没完,我……”还没等周子舒说完,温客行就吻了上去。



“这腿你要是养不好,就别给我下床。”



“腿长老子身上,老子想走就走。”



“好啊。”温客行突然松开了钳制,侧身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周子舒。



正当周子舒的脚刚要沾在地上时就听见那人传来幽幽的 声音。“你敢踏在地上一步,我就做你一顿,左右效果都是一样,到后来还是你下不了床。”温客行也没有制止的动作,但还是让周子舒背后发凉,显然这句话比动作更加具有威慑力。



可周子舒哪是那么轻易服软之人,犹豫了一会儿后一赌气爽快地踩在了地上,他刚要站起身,温客行甚至都没有起身,只是把手抚上他的侧腰,那腰肢柔软且细,不堪一握。温客行只是摊开手掌,那掌根便正好卡在了那人的腰窝,他掌根微微用力一按,周子舒浑身便像如同电击一般瘫软下来。



“阿絮,这么久了,不罚你些,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本来温客行说出那句话并没有真的想对周子舒如何,毕竟两人一个腿伤未愈,一个身体刚刚调过来几日。可见周子舒现在这个样子,温客行若是没有说到做到恐怕以后在那人面前说话 都没有威慑力了。



他有些好笑地盯着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周子舒,好在刚刚二人都换了内衣,要不然周子舒绝对会拿腰上的白衣剑与他一战。“阿絮,我今有小疑事,不知大人能否为小可解答一下。”温客行凑近周子舒耳边,那人因为刚刚的动作,耳朵红得像是能滴出血一般。“你腰如此敏感,为何要把白衣剑别在腰间。拔剑之时怕不是还没拔出来,自己先软了腿脚。”



周子舒闭着眼睛等喘平了气息才想要用力反抗,只是温客行对于他的招数实在是太过熟悉,二人过了几招像是推搡一样,再加上周子舒最近吃了太多止疼的药物本就有些手软脚软,没几招又被温客行制服了。



“士可杀不可辱,要做什么你快点。”周子舒似乎完全放弃了反抗,他刚刚几招虽然不是冲着真要把那人打伤去的,但是过招之间他更多的是在试探温客行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见那人反抗的游刃有余便也放下心来。



温客行不再多说,温柔地亲了一下周子舒手腕,指尖残留的是刚刚沐浴过后皂角的清香,他特意没有灭了烛火就是想要看一看周子舒情动时的样子。



温客行并没有拉着周子舒做很久,也算是说到做到,那人仅仅踏下床一步,温客行只给了他一次温柔的床事后也没再为难他。指尖摩挲着那人刚刚咬破的嘴唇,给他做了简单的清理。刚刚倒水回来的时候就见本应该在床上的人不见踪影。



温客行内心一慌,连盆都没来的及安置就跑了出去,抓住个路过的小二就问有没有看到一个长相清俊,身高比自己略矮一些的人。住店的并不多,再加上周子舒出去的方式实在是让人……记忆犹新,小二想都没想就回了温客行一句“他飞走了。”



温客行跑了出去,抬头一看,那穿着层单衣在房顶上偷偷摸摸的不是周子舒还能是谁。温客行轻点足尖直接飞了上去。



周子舒见到他并没有太惊讶,反倒是泰然自若地给温客行拿了壶酒。“喝点?”



这一句话把温客行的怒火全都熄灭了,或许周子舒本应该是这种不拘小节做事洒脱之人,如今这样要求他确实委屈了。“你应该多穿一件衣服的。”



周子舒难得笑了出来,是发自内心的笑,如同春日初晴,看得温客行不觉得有些呆愣。“我以为你又要把我捉回去,我特意用了轻功过来,前后落地不超过十步。”神色狡黠地看着温客行。



他把酒递给温客行后,自己又从身侧摸出一壶猛灌了一口。温客行想要去夺周子舒手里的酒壶。却被周子舒侧身闪开,努了努嘴。“你的酒壶在那。”



“可我觉得阿絮手里的更好喝。”



温客行在他身旁找了个空地坐下,才发现那人身后带了一件外袍,他刚想夸这人还不算笨。周子舒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拿过来递给他,温客行这时才看清,那件外袍是温客行的那件。



“我不冷,你先穿上,最近虽然天气不冷,但是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的。”见温客行迟迟没有接的动作,周子舒解释道。



“我也不冷。”



周子舒笑了一声,看着有些孩子气的温客行。“我喝酒身子自然就暖起来了,哪像你,连暖炉都暖不过来。”



温客行神色不悦地看着周子舒因刚刚的床事还有些泛红的脸,叹了口气,这么冻下去怕是要发烧的。本来床事之后就要好好休息的,这人直接跑出来吹风,他面色阴沉想拉着周子舒回房。



周子舒转过头看向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老温,你看多热闹。”



温客行被他这一番话吸引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往向底下的人群,那青石长街开尽火树银花,仿佛天上银河坠下来的丝绸缎带,来往的人群就在这灯光里写满柴米油盐,再平常不过的人间烟火,却是四季山庄里难见的光景,也是天窗鬼谷里没有的景象。



温客行被这份喧嚣软了心,他接过外袍,搂过周子舒,两个大男人,一个天窗首领,一个鬼谷谷主,如今挤在着同一件外袍底下,相互温暖,看着街市上来往的人群。



“历朝历代,更迭向前。可百姓的日子所求的不过就是柴米油盐,祈求能够吃上口饭,不再因战乱而失去自己的亲人。老温,我所求的救世也不过如此,我不想做皇帝,又或者说这皇帝谁做都行,归根结底我只是不想失去我的亲人。”说完这句话,周子舒看了温客行一眼,那人清澈的眸子还映着街市的烟火,二人之间的气息似乎比刚刚床事时更为亲热。



“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忽然在客栈里传出来了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妇女小孩的哭闹之声。



二人赶忙落地查看情况,起火的正是温客行和周子舒的那间房,不同于别人的慌张,温客行周身的气息瞬间就冷了下来,前几日的那群劫匪加上刚刚听到的那些话,温客行没办法把这场火归结为偶然。他在火光中四处观察着像是在找什么人,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白衣剑划破空中的响声让他回过神来。



“温客行!为什么你没被烧死!”那人随手抄过来一根木棒朝着温客行砸过去,白衣剑瞬间出鞘,那木棍如同笑话一样一分为二。那是削骨如泥的剑刃,正如二人之间的天壤之别。



温客行转身把扇子横在周子舒身前,呈现出一个保护的姿势。虽然火场的温度并不低,但是周子舒的脸色非但没有红润起来反而更加惨白。



周子舒心道不好,他眼前又是一阵黑雾,失去了视线的身体似乎对痛感更为敏感,刚刚才经历了床事就如此大动作的周子舒瞬间就被疼痛淹没了一瞬间的意识。



“阿絮。”温客行唤了一声,“他来寻仇的是我,你先走。”



“寻仇?”周子舒仔细地回想着面前这位上了年纪丝毫没有身手的男子不知何时能与温客行有过节。



“温客行!当年若不是你放的火,又怎会烧死我年仅七岁的小孙子!”那人越说越激动,不顾一切的奔向温客行想要把他推向火海。



周子舒恍然想起来,面前这位男子似乎是之前那起火客栈的店主。他刚才说什么?温客行放的火?烧死了他的孙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子舒一时理不清,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扑向温客行。



“老温!”



温客行侧身闪开,那人因为惯性身体直接摔向火场,温客行想去拉,好不容易够到了那人的衣角,可火场里浓烈的烟雾让他胸口发闷,手一软,温客行还想去拉他,可早已来不及,砸下来的横梁让他根本没有施救的机会。



“呵,老婆,孙子,我来陪你们了。”那人也不再挣扎反而是坦然的走向火场的更深处。“小孙子,当时你是不是也这么痛啊。”



温客行喊了几声,他伸出手想要拼死去救,他的阿絮想要救世,那就帮他多救一个人吧。



“温客行!你疯了!”周子舒被温客行吓到了,提着内力才把有些恍惚的温客行救了出来。



二人远离了火场的喧闹,找了个巷子缓着神。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温客行,等温客行的神色渐渐平静,周子舒才冷笑了一声,声音里莫名的情绪无处宣泄。“那日是你放的火?”



“……是。”温客行头微微后仰靠在墙壁上。



“好。”周子舒没再继续问下去,站起身,他把手按在了温客行紧握的拳头上。



“阿絮,如果这世上都是我这种放火杀人,满是仇恨的人,这世你还救吗?”温客行抬起头满眼湿润的望着周子舒,问了一个似乎毫无关系的问题。



“救。”



“阿絮,我当时放火是因为晋王手底下的人查到了溶月,你知道我当时内力全无,若是正面对上,溶月那么小,我保不下她的。当时只知道那群人落脚那家客栈,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在那儿,至于那个小孩,我也不是有意害死,阿絮,我……”温客行以为周子舒要走,他顾不上什么一股脑的和盘托出。“阿絮,我不是想伤害你,阿絮。”



“我没问你原因,我也相信你。你不必因此介怀。老温。”周子舒顿了顿,然后蹲下身子,那眸子里闪着晶莹,他盯着温客行。“老温,老温啊……”周子舒喃着他的名字,却不忍再继续说下去,他好像又有些狠不下心了。



温客行刚想开口就觉得自己肩膀一沉,肩膀上的温度让温客行心下一沉,坏了!他刚刚发觉了周子舒的温度,但是他以为是火场烤的,而且再加上自己本身体寒,火场这么一烤倒是更为舒服了些,所以他也摸不准周子舒的温度。可现在周子舒身上仅仅一件单衣,两人又在巷子里有一阵子了,正常来讲若是火场的热度早该散没了。



“阿絮,阿絮……”温客行急切的唤了几声,怀里的人哼了一声,虽然声若蚊蝇,但是温客行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半,还好,最起码没昏过去,应该只是烧的太难受没什么力气了。





感谢三连,感谢评论,元旦快乐。回礼为一些原文的解读,不适合在原文中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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