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

月亮月亮,你能照见南边也能照见北边,照见他请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想他了。

【温周】城池(十)完结章

*与原著不符全算我私设

*病弱攻预警






周子舒最近的状况好了很多,人也有些活气了,有时还能主动和温客行搭几句话,头疼的状况也明显改善了很多。



温客行看在眼里,那人抵得过世间的灵丹妙药,光是看上几眼,温客行就觉得自己的伤口愈合的更快了。



溶月扎着两个小辫子跑来跑去的,一会儿和温客行耍耍性子,一会儿又和周子舒告着状。周子舒现在也能偶尔抱抱她,虽然还是透露着些许的局促。



“阿絮今天的糖还没有吃。”溶月抱着个罐子摇摇晃晃地朝周子舒走去,这个动作本来是没有引起温客行过多的注意的,只是他发现周子舒的眼神躲闪着,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他心下觉得不对,就哄骗着溶月。“月儿,你怀里抱的是什么。”温客行朝着溶月摆了摆手,把她叫到身边。



“是阿絮爱吃的糖。”溶月把罐子向前递了递。



周子舒急忙看向温客行,神色慌乱,匆忙开口。“月儿,给我。”



温客行皱了皱眉,拉着溶月没让她动,狐疑地从罐子里拿了颗糖,却没有吃下去,反而是问溶月。“这糖,谁给你的。”



“是之前和阿絮一起逛集市时,有个卖仙丹的老爷爷给的。阿絮可爱吃了,所以每次哥哥们带我出去玩的时候,月儿都会给阿絮带的。”溶月扬起小脸看向温客行,罐子有些重,她趁着温客行不注意,挣开束缚跑到周子舒身侧。



仙丹?温客行更为疑惑,这集市上什么时候有卖仙丹的了,况且周子舒从来不相信这种东西的,怎么会买来吃。他把那颗糖果放到鼻尖下嗅了嗅,皱了皱眉头。小时候他虽然学艺不精,但总归是和父母学了些医术的。这糖果的味道不对,他虽心下生疑但又不好断定,思来想去还是最直接的办法最有效。他刚要吞下那颗糖果,就看到周子舒慌张站起身,还没等看清周子舒的身形,手里的糖果就被周子舒夺去。“老温!”



温客行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冷笑了一声。周子舒!你明明是知道!“周子舒!你拿你自己威胁我!”温客行拎起周子舒的领口,怒不可遏。



“我没有威胁你。”周子舒推开了他,随手摔了溶月手里的罐子,那白色的药丸七扭八歪的滚了出去。



温客行拉过溶月,“溶月,那个人是谁,你认识的,对不对。”那日周子舒满身是血回来的时候,温客行就有调查过,他们遇到了几个蒙面人,溶月没受什么伤,周子舒却伤势严重,这让温客行十分不解,况且他本身给溶月带的玉佩本是半块,不知何时那玉佩被粘了起来变成了一整块。温客行似乎有些头绪,但是因为最近周子舒这边他实在放心不下,就没有继续查下去。今天他想到溶月说的这个卖仙丹的十分可疑。



“是,爹爹......呜呜呜......他有着和娘亲一样的玉佩。”溶月似乎知道做错了什么事,她哭着抱着温客行,“月儿只是想娘亲了,他说可以带我去见娘亲,月儿想娘亲。”



“你想娘亲?你知不知道你的娘亲......”



“温客行!”周子舒赶忙制止住了温客行接下来的话,抱过溶月。“阿絮知道月儿想娘亲了,月儿没有做错。你的娘亲很快就回来见你的,她前些日子还说快到月儿的生日了,送了漂亮的小裙子来。”



温客行一句话哽在喉头,接连咳嗽了几声,然后苦笑了一下。“溶月,这次是你小,我可以原谅你。但是若是你再和那人又来往,我不介意也让你体会一下鬼谷的做派。”



溶月做什么事情温客行都会包容着,可千不该万不该去动了周子舒。晋王那件事情本就让温客行觉得后怕,如今又冒出个溶月的亲爹,他不得不防。



“我把裙子放在你的房间的柜子里了,让师兄带你去找好不好。”周子舒护着溶月,把她交到了徒弟的手里,吩咐着他们离开。



只剩下两个人后,温客行盯着那罐子的碎片发呆,那白白的药丸看不清毒性,他不知道周子舒吃了几颗,估摸着以那人现在的性子也不会说的。



“这件事和溶月没有关系。”周子舒低头收拾着碎片。



“你是在报复我,对吗。”温客行冷静了下来之后似乎捋清了周子舒的想法,那人还在介怀着自己一声不吭地服毒。



他太过了解周子舒的性子,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是疯疯癫癫,毫不记得。实际上一但周子舒认准了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他的看法,就像是温客行无论说了多少次和他没有关系,是自己服毒的,都改变不了周子舒的自责。温客行不让他死,他就这么耗着,那毒不是什么剧毒,但若是常年服用,恐怕到最后周子舒死,他都不会发现。不过还好,可能是先前的留下来的阴影,即便是轻微的不致命的毒药周子舒也不敢让温客行冒险。



在他吼出那声温客行的时候,这件事便铺在阳光底下了。或许,只有为了让温客行活下去这一个理由,周子舒才能活下去。



周子舒没有答话,似乎是在做着无声的肯定。



“阿絮,我知道,你决定了的事情,我没办法让你改变。如今,你六合心法已废,我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所以我愿陪你入这场轮回。”



“什么意思?”周子舒猛然抬头看向他。



“既然你想死,那我们就一起死。”温客行眼神中不再玩笑,他用自己的命将周子舒留在身边,可是如果那人真的不快乐,他也不想让他的阿絮受苦。



“我不要你陪!”周子舒就这么直直地看向他,用于束发的布条随风飘荡。“你若是真想陪我,你凭什么躲了我五年!你又凭什么一声不吭擅作主张!”周子舒发疯似的掌心用力的捏着碎片,他把碎片扎进了温客行的肩膀。



那碎片没有扎进很深,但还是洇湿了温客行肩膀的那一块衣料,是周子舒的血,也是温客行的血。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没有人敢再往前一步。周子舒苦笑了一声,“温客行,你不爱我的。你根本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阿絮,你的手旧伤还没好!你是不是不想要这只手了!”温客行一把抓住周子舒的手腕,呼吸一滞,他不知道周子舒的手腕什么时候他竟能单手握住时还能扣进去一个指节。“我帮你包扎。”



周子舒用力抽出来,满眼悲痛无法化开,带着说不清的爱意。“手上的伤你一次又一次给我包扎,可为何心上的伤你视而不见,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往上插。温客行,我心上已经没有位置让你再插上一刀了。”



温客行皱着眉头,看到这样的周子舒他又何尝内心不痛,可要他怎么说,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样做,因为他根本就放不下周子舒。



五年里他处理鬼谷事情的时候会想到周子舒,经脉疼到睡不着觉的时候会想到周子舒,过年的时候,街市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都在团圆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走在街上,走到四季山庄门口,看着徒弟为周子舒放的烟花时,他那股孤独感才能减轻,阿絮,今年我们看了同一场烟花,来年的瑞雪,我们也一起看好不好。



可他怕啊,他怕面对那个处处对他小心翼翼的周子舒,怕面对整宿整宿在惊醒的周子舒,更怕面对每天早上天还没亮,趁着他睡着时,趴在他胸口上听着心跳的周子舒。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究竟差到什么样,周子舒对他这般捧着含着。



“老温。我以为那五年我过去了,我周子舒不是个沉浸在过去的人。但是晋王告诉我他给我的是毒药的时候,我发现我没有过去,我只要还爱你一天,我就过不去。”周子舒似乎是对自己失望极了,他摇了摇头,眼圈泛红,他憋了这么久终于说出来了。



“阿絮,对不起。”温客行把他抱进怀里,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再一次被温客行抱进怀里,周子舒并没有挣扎,他浅声啜泣,连呼吸都是轻的,浑身发抖,近些日子一直服药的原因,身体还有些微微发热。温客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那人的啜泣声渐渐小了,然后突然身子一软,温客行吓了一跳,迅速收紧手臂,那人险些跪在地上。“阿絮?阿絮?”温客行叫不醒怀里的人,胸口一痛,顾不上肩膀上的伤口,打横抱起那人。

 



 

“怎么样?”温客行紧张的看向大夫。



“没事,只是睡着了,估计是最近休息不好。”



“睡着了?”温客行还是不放心,自己又把了把脉,确定没什么问题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小懒蛋,吵个架都能把自己吵睡着。”



床上的人呼吸均匀平稳,面色也比之前好了些,估摸着也真是最近太累了。温客行掖了掖被角,又点燃了安神的熏香。



“他现在精神上怎么样。”



“脉相上来看,比之前要好上一些。”



“那药先停一停吧,我今天摸着他身上有些发热,总吃药,人也会受不了的。”这些他温客行再懂不过,自己这种吃药不费劲的都受不住天天吃药,更何况周子舒这种平日里身体好基本不怎么吃药的。



温客行按了按肩膀上那个伤口,有些疼。周子舒没有下力气,饭也不怎么吃的人,想来也没什么力气。他和周子舒,一个憧憬着黎明,一个却被困在当下的黑夜。

 



 

周子舒意识刚刚恢复了些,视线还模糊着,就听到旁边一声轻叹。那人身上的熏香未散,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慵懒。“阿絮,头还疼吗?”



本来想继续装睡,可温客行这么问着,势必是知道他醒了,他没回答,只是又闭上了眼睛,脑袋发沉,他不想理温客行。



“阿絮,我肩膀好疼啊,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温客行凑到他眼前,想拉起他的手,又想到他手上的伤,只好叹了口气,整个人往他怀里钻,肩膀顶在他的心口处。“我帮你揉揉心口,你帮我揉揉肩膀。”



明知道那人是撒娇无赖,却还是抵不过嘴角微翘,刚想要去抱抱那人,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住了,他下了力气挣扎了几下,那绳结捆的十分牢固,手上瞬间没了血色。



感受到了挣扎,温客行从他怀里抬起头。“阿絮,你这手可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怕你再伤到才绑了起来。你别动,等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就给你松开。而且你啊,小混蛋,是几天没休息好了,吵着吵着还能睡着。”



周子舒不知嘟囔了句什么,怒目圆睁瞪向他。可在温客行看来却丝毫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是更想逗一逗那人。“刚刚倒在我怀里就开始打呼,跟个小猪崽子似的。”



“温客行!”这一句嗔怪已然是近来不可多得的情绪,怒不可遏,连上半身都要坐起,可又因为一只手被绑住了,只好用另一只手撑着力。可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温客行轻轻用一只手压了压他,他便在床上动弹不得。



“别乱动,再乱动把你人也绑起来。”



溶月在门后探个小脑袋,她忌惮着温客行不敢上前,却又担心周子舒。



“进来吧。”温客行站起身,显然是对溶月说的,不过现在的温客行在溶月看来并没有之前那么温柔,反而是充满着狠戾。



可小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狠戾,只是觉得害怕,温客行的话说完,溶月也不敢动,身子发僵,脑子一片空白,眼泪就要盈眶而出。



“爹爹……对不起。”她话刚一说完就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温客行搂过溶月,擦了擦她额头上哭出来的汗。“月儿,有时候无心之举也会害人。待事情成为定数之后,你怎么道歉都没有用的,害死的人会复活吗?”温客行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那些冠冕堂皇之人。



“月儿不找娘亲了,月儿想看看阿絮,月儿要阿絮。”肉嘟嘟的脸上还挂着婴儿肥,她讨好地蹭了蹭温客行。



温客行没答应她,而是抱着她出去。“让他休息一会儿。”

 



 

溶月再看到周子舒已经是两日之后,周子舒的气色大好,也有精神带着她玩了一会儿。那日之后温客行不再向溶月提及此事,恢复了之前的温和态度,只是每次在溶月靠近周子舒的时候他都会紧张一下。



过了几日,清晨的露水伴着青草香,温客行还在迷糊着,就感受到旁边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长臂一挥,往身侧捞了捞,发现周子舒正在穿衣服。他也没阻止,支个脑袋看着那人的动作,好像已经很久两人之间没这么安宁了。



“怎么起得这么早?”



周子舒顿了顿动作,僵了一会儿,有些生疏地开口。“大夫说你的药早上要喝一副,我去煎药。”



其实周子舒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温客行的药了,避之不及,像个烫手的山芋。如今心结慢慢解开,他也在努力地踏出那一步。



“阿絮,别走。陪陪我,我想你了。”



“好。”








感谢三连,感谢评论。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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