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叔】过呼吸（下）
过呼吸病症梗辛
一切不符全算私设
韩飞叶出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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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朔无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只是赵锦辛强劲的力道不容他躲闪。
“你想怎么样。”黎朔就着这个姿势去拿旁边的药瓶。“先把药吃了。”
“你觉得我会怎么样？黎叔叔？”
“我觉得你应该先把你的爪牙收一收。”
“什么意思？”赵锦辛躲闪着目光。
“不是你干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承认？就想之前我们分开的时候，你的心明明不是那么想的，为什么你的嘴就只会说伤人的话。锦辛，因为你的嘴硬，因为你违心的话，我们走的弯路还不够多吗？”黎朔趁着赵锦辛松了力气，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他，语气平静。
“我……”
“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弯弯绕绕，况且我三十多了，锦辛，我们没有机会再试错了，你确定你要这样一直嘴硬下去吗？”黎朔摊开赵锦辛的掌心，把那颗小药丸放在他手中，水温也是刚刚好。“飞叶的事，我再问你一遍，是你干的吗？”
“……不是。”赵锦辛垂着头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
“所以为什么要说是你干的？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或者直接指责我为什么不来接你。”
“……问了，就会听到真话吗？可真话会是我想听的吗？”
“我在你这里永远会说真话。我可以在外面左右逢源，但是在家里，在面对锦辛的时候，我永远是最真实的，希望你也是这样，好吗？”
赵锦辛沉默了一会儿，抬眼间早已没了那副受伤的表情，他吞了药丸，呼吸却更加急促，他稳了很久才开口道，“黎朔，我只问你一遍，为什么？”
“我给你打了电话，事出紧急。飞叶他……他要离开了，而且他发了高烧，我一时脱不开身，今早我叫了助理过去才脱开身。抱歉……我……”
“黎叔叔，他离开了，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我们的生活为什么处处都是他？和你合作的是他，陪你应酬的是他，就连他发烧也是找你，可我和你的婚姻算什么？仅仅是一对戒指一场婚礼两本结婚证吗？！”赵锦辛越说情绪越激动，整个人背弓着，他红着眼睛看着黎朔，这个人好像是谁都那么温柔，唯独对他的那份狠心至今仍让他历历在目。
“飞叶他是朋友，你是爱人。我对你的不止是婚姻那些表面的东西，还有一辈子的诺言，我这个人不轻易许诺，但是我说出口的，就一定会做得到。”黎朔打开了桌子上的包装盒，是一杯豆浆和一个鸡蛋。
他刚刚趁着赵锦辛睡着，下楼买的。“还有你的特权，早餐服务。”黎朔的笑很温柔，伴着晨风，吹散了赵锦辛的那点火气。
“那你说昨晚接我的，骗子。”
“嗯，黎叔叔错了好不好。飞叶他回老家了，工作辞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联系了。”
赵锦辛咬着豆浆的吸管，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好像确实太过无理取闹了些，黎朔昨晚也有给他打过电话，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担心的吧……只是若是普通朋友，赵锦辛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那人是韩飞叶，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精神紧张，就会竖起满身的刺，扎得别人遍体鳞伤，也伤了自己。他偷偷瞄着黎朔，那人一晚上就冒出了青青的胡渣，衣服也是褶皱不堪，外套上他一直很喜欢的那款香水味道也早就散了个干净。整个人在凳子上缩成一团，即便是努力强撑着精神，也频繁点着头。
“以后不会有韩飞叶的，对吗？”
“嗯，没有韩飞叶，谁都没有，只有你，行不行？”黎朔似乎有些困到意识发飘，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清赵锦辛在说什么。
“我才没那么小气，况且我还是有信心能够好好“伺候”黎叔叔的。”赵锦辛不顾还在挂着点滴的手，一把拉过黎朔。
“别闹，这里是医院。”黎朔因为担心他带着针头的手，不好反抗，只好捏了捏那人的指尖，制止着那人胡闹的行为。
“好啦，不闹你了。就是想让你好好睡个觉。”
医院里的床并不大，两个一米八几的男性躺在上面连腿脚都伸不开，只能侧过身。
赵锦辛强硬地拉着黎朔上床，然后把那人抱在怀里。
“锦辛，你需要……”
“嘘，睡觉。我现在只需要你。”
赵锦辛没过多久就出院了，黎朔不放心地和医生确认了好多遍注意事项，才勉强同意。
“韩飞叶今天要走。”赵锦辛无聊地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假装不在意地朝着在厨房忙碌的黎朔说。
“我知道。”
“你不打算去送送？”赵锦辛坐起身，身上的毛毯顺着肩膀滑了下来。
黎朔叹了口气，又把那条毛毯给他披好。“先吃饭，等一下把药吃了。”他避而不谈，韩飞叶这个词似乎给他们之间造成了太多的困扰。
“我想去送送。”赵锦辛故意靠近黎朔，他发尾带着洗发水的淡香，抚过黎朔的鼻尖。
黎朔没有拒绝他，一来他觉得自己和韩飞叶坦坦荡荡实在是没有必要遮掩什么，二来就是照顾着赵锦辛的身体，他不想看爱人再次发病。
“戴好口罩，最近空气不好，你刚出院，注意点。”黎朔盯着赵锦辛眼下的那颗泪痣，替他拉了拉口罩，把那人遮得只剩下了双眼睛。
赵锦辛的眼睛是灵动的，像孩子一样，他冲黎朔眨了眨，眼角微弯，虽然看不清嘴角，但是黎朔知道赵锦辛在笑。
“我好像是要去捉奸。”
“得了吧，我当时捉你奸的时候可比这狼狈多了。”
“黎叔叔，我那天在韩飞叶楼底下等了你一晚上。”赵锦辛突然抱住黎朔，下巴压在他肩膀上。视线上的错位，黎朔连那双好看的眼睛也看不到了。“那时候我就在想啊，如果我没有死缠烂打，是不是，那就是你现在的生活。我真的好怕。”
“锦辛。我们慢慢来，那时候谈恋爱的时候，你做了很多混事，我也做了很多混事。但我们是在人声鼎沸时接受过祝福的。我们现在这段婚姻与邵群无关，与韩飞叶无关，与你我的前任都无关。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赵锦辛比黎朔要高一点，黎朔拍拍他的背笑道。“走吧，再过一会儿，捉奸就来不及了。”
韩飞叶并没有拿太多的行李，他很多梦想都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实现。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机票，或许自己人生中最好的这些年头终究是打了水漂。
他并没有想到能在机场再一次见到黎朔和赵锦辛。
“飞叶，抱歉。来晚了。”黎朔上前抱了抱韩飞叶，拍了拍他的肩。“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有对年少时两人之间所有的对不起，有对成长过后他对韩飞叶失态时的对不起，也有那时他跟赵锦辛两人之间的事情把韩飞叶也牵扯进来时的对不起。
“不抱抱吗？”韩飞叶张开双臂冲着赵锦辛笑了笑。
“抱！我要把黎叔叔的味道都抱回来。”赵锦辛嘴硬着，上前也抱了抱。
“黎叔叔，我记得机场那边有一家卖伴手礼的，你可以去看看有什么要买的。”
黎朔知道这是赵锦辛想要单独和韩飞叶聊会儿。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们两人，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劝说，他想了半天开口道。“锦辛，你身体还没好全，大夫说不能过度激动……”
“放心吧，人这么多。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赵锦辛的双手插在大衣口袋，脸又往口罩里缩了缩。
黎朔离开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你身体……”韩飞叶刚想开口。
赵锦辛出口打断。“那是我的事情。”他似乎努力的在平静着自己的语气。“现在我要和你讨论的是黎朔的事情。”
也许是显赫的家世，也许是商场中的摸爬滚打。赵锦辛仅仅是站在那里，气场就压了韩飞叶一个头，他还年轻，不懂得隐藏锋芒，不如韩飞叶一样成熟冷静，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黎朔才会也像个楞头小子一样爱上他就再也拔不出来。
黎朔欣赏成熟温柔的男生，但是他爱着赵锦辛的锋芒毕露，也爱着赵锦辛的疯狂。
“我曾经在乡下时养过一条狗，我很喜欢。后来假期结束后，爸妈把我接回去，我就非要带着它一起。可是我忘了，它只是条乡下的狗，他没见过城市里的繁华，没见过没有尘土的家，它开始变得暴躁，冲着人都会狂吠，我很难过，我把最好的狗粮喂给他，他还是因为吃不惯死掉了。”赵锦辛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神紧紧盯着韩飞叶的神色变化，却从那人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情绪。
“乡下的狗就应该生活在乡下，你说得并没错，只是我用了很多年才懂得这条道理。如果你认为这样可以激怒我的话，那我只能说你还是太年轻了。”韩飞叶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仅仅是想和我说这些，我并不想浪费时间，也许我该走了。”
“你还真是和黎叔叔都是一样的人。”赵锦辛轻笑。“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不，我和他不一样。最起码我不会爱上一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过我的人。”韩飞叶带上墨镜，扫了赵锦辛一眼。即便是用了很多天才想清这个城市也许并不适合自己这种穷人，但他还是不愿在赵锦辛这种高高在上的人面前低头。他是穷，但是他有尊严。
“你！”
“好好对小朔，他这辈子只栽到了你一个人身上，已经满身是伤了，还要忍着渗血的伤口去抱你。”
赵锦辛飞快地将一张卡片塞进了韩飞叶的口袋里，笑着说。“你的分手费，密码是我的名字。”
这一让人屈辱的充满调侃的声音把韩飞叶又再次地拉回那个噩梦中，为什么？他们认为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吗？！“赵锦辛！我不需要！”他脸上终于有了松动，气愤地掏出刚刚赵锦辛塞到他口袋里的卡片，拿出的瞬间却愣住了。
那不是一张银行卡，而是一张名片。
赵锦辛看到韩飞叶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放心。不是我的产业也不是黎朔的。我一个朋友那边刚好缺人，你可以去试一试，提我的名字，只能给你引荐。剩下的还得靠你自己。机票我已经给你改签了。去那里试试运气吧。”赵锦辛还带着口罩，几天的住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可依旧挡不住身上带有阳光味道的少年感。
韩飞叶愣了一会儿，指尖掐着那张名片。
“不用太感谢，我这是替黎叔叔做的。我可没这份好心，要不是我发现黎叔叔这几天明显心里有事，为了了却他的这份心愿，我巴不得你回老家呢。”
赵锦辛转过身想要去找黎朔。“记住，这是分手费。不是我可怜你的。”
韩飞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赵锦辛后面从帽子中翘起来的头发，怪不得黎朔会喜欢。敢说敢做敢承担，不怕犯错，这就是年轻最大的资本。他身上或许没有韩飞叶的优点，但是换个思路，他身上有的，韩飞叶也不曾有过。
他希望黎朔这次可以永远幸福。
黎朔心不在焉地逛着，手里摸索着商品，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他想给赵锦辛打个电话，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他还是有些担心赵锦辛的身体，上次发病过后，那人的呼吸时常紊乱，节奏也不对，就算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黎朔都要留着半分心神听着那人的呼吸声。摸了摸口袋里揣着的救急药物，黎朔决定去看看。
刚刚转过身，就被熟悉的味道包裹住。赵锦辛把他抱在怀里，耳朵有些泛红，他蹭着黎朔的肩膀，语气带着潮湿。“黎叔叔……我饿了。”
“那我们回家，我做些吃的给你。”
“不问问韩飞叶怎么样吗？”
“你跟韩飞叶是你的事情。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先回家吧。”
赵锦辛想了想，还是没有和黎朔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黎朔看赵锦辛站着愣神，就去拉他的手。可是刚刚碰到，黎朔就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凉？”他拽出赵锦辛的手，仔细端详着，确认他有没有受伤，赵锦辛还在愣神，黎朔叹了口气，捏着那人的脸，让他看向自己。“锦辛，都过去了。我与别人的也好，我与你的那些混蛋事也罢，都过去了。现在你还小，或许觉得有很多坎过不去，但是等你到我这么大的时候，你会发现，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那你当时把我甩了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赵锦辛难得主动提起他们之间的那段日子，他抽出自己的手，摸着上面淡淡的疤痕，呼吸间俨然压不住的乱拍。“我乖吗？”见黎朔没答话，赵锦辛紧接着换了句话。
“你不乖，但我希望你在我这里就应该这么不乖。”黎朔突然靠近他，语气淡淡的。“而不是一个人在楼底吹风。说着违心的话。”
“我说过，你骗我，我肯定会知道。这次是我的错，我也在学着怎么给你爱和安全感。给我点时间好吗？”
“黎叔叔……我想把你锁在家里，只爱我一个人，只看我一个人。”
“……嗯……”
“我，我说笑的。”赵锦辛慌乱的抬起头，搜寻着黎朔眼神里想表达的讯息。
“我只是在考虑可行性，不过这样我就没办法给你买小蛋糕了。”黎朔突然笑了出来，似乎也是在纵容着年下者的偏执的独占欲。“走吧，再磨蹭会儿我的锦辛就要饿坏了。”
感谢三连，感谢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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