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

月亮月亮,你能照见南边也能照见北边,照见他请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想他了。

【温周】生欢(二十六)

*攻有发情期预警

*病弱攻预警

*桂花香✖️竹子香

非典型abo,不符全算私设

6k

 

 

 

 

感谢金主礼物@麦芽@浣葛香 @@#@守望~

 

 

 

 

周子舒这一次是下足了力气,鞭鞭冲着角度刁钻的地方去。落在温客行身上的鞭子是规整的,像是经过什么周密的计算,多深多疼,如何排布,周子舒都是内心有所考量的,但周子舒自己的手却是抖的。

 

 

温客行对白衣剑是恐惧的,胸口的那处伤还疼痛未消,周子舒知道他的心魔,以前防身用的白衣剑现在却很少带在身边,他没想到他捧在掌心上疼的人却背地里这么不顾惜自己,早知他如此,自己干嘛还要天天提心吊胆。

 

 

“温客行,我是不是今天把你腿打断了,你才能长这个记性。”周子舒心里憋闷,看着温客行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更是火大。

 

 

温客行被塞了满口糖块,本应该是甜腻的东西却因为温客行卸了内力的熬刑而变得沾染了血腥气。温客行不知道周子舒什么时候停手。他真怕今天就这么交代在这儿了。他小幅度的侧了侧身,其实周子舒不让他跪着,可现在腿上早已伤痕累累还不如跪着舒服一些。

 

 

周子舒见他侧身以为是反抗,他捏住温客行的肩膀,那人比他略高一些,可现在低着头周子舒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感受到掌心底下那人卸了内力之后浑身软软的,身娇体弱,可就是脾气气性不弱。

 

 

“温客行,你瞒我几次了?”周子舒看到温客行有些晃动的身影,却没有抱住那人,指尖在掌心里掐出了渗血的月牙。“如果我今天发现不了呢!你想瞒我多久?”

 

 

温客行摇了摇头,碍于嘴里的糖果没有说话,可他不忍看到周子舒像被丢弃的小猫一样,淋湿了软毛,龇牙咧嘴的冲他叫唤的模样,他动了动身子,既然周子舒不来抱他,那他就去抱周子舒。

 

 

可那人偏偏不肯让他得逞,温客行想要搂过去的双臂僵在了半空中,他忘了,他忘了周子舒是讨厌血的。急忙一颗颗咽下嘴里的糖果,那糖块不知为何如此难咽,他刚吞下几颗就开始反胃,可他却毫不在意,他想吞下这些糖去好好安慰一下周子舒。

 

 

周子舒以为他又是在作什么妖,一颗颗直接吞下去,若是不小心......周子舒心下一惊,赶忙用内力拍出了他嘴中剩下的糖果。

 

 

“阿絮......咳咳咳......”温客行一时没有防备,被他内力一推,嘴里的糖果全都吐了出去。

 

 

周子舒再一次的心软了,说白了,只要是温客行,他没理由就会心软。可那人偏偏掐着他的这个死穴一次一次把周子舒推开。

 

 

温客行身上的衣服全都是白衣剑扫过的痕迹,破烂不堪。白衣剑本有剑气护体,若是温客行不用内力,光是剑气就基本能把那人骨头都砍断,可是周子舒哪能狠下心来,就算是嘴上说着今日要把他的腿打断,可真见到那人连咽几颗糖都害怕。

 

 

“你走吧。”周子舒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去看温客行。

 

 

温客行带着满身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周子舒一句话让他置身九重寒天,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的反问了一句“阿絮,你让我去哪?”

 

 

“你不是喜欢走吗,我在南疆曾欠过你,现在我们两清了,你愿意去哪就去哪吧。”

 

 

“什么两清了!你我有什么两清的!”温客行顾不得浑身的伤口,上去就把周子舒扭过来看向他,“你我怎么能两清!”

 

 

周子舒眼眶酸涩,眼睛里说不清是什么,他眨了几下眼,努力压下那盛不住的眼泪。“那温公子若是觉得周某欠了你的,你便来拿吧。”他缓了缓,再看向温客行的时候早已不是那双只有爱意的眸子,似是波涛汹涌可那明明是一江平静的湖面,温客行觉得自己快要溺毙了。

 

 

刚刚所有抽下来的鞭子都没有这一句话让他疼。

 

 

当时在南疆他走了,就算周子舒不要他,跟着南疆恩恩爱爱的时候,他都没觉得如此让人心痛,因为他知道,就算周子舒不要他,可也一定会回四季山庄,他还能见到他。他熬过了那个冬天,起初伤口翻着血肉,连带着筋骨都跟着疼,他看到成岭在他的病榻前哭,那个本就没独自经历过风雨的孩子是舍不得他的。

 

 

可即便是舍不得,成岭也从没想过只追随温客行一个人。

 

 

那年他还能回四季山庄,没有了那个给他遮风挡雨的人。最起码还能有这个让他休憩的地方。可是如今这个地方和那个人都不要他了。

 

 

是因为嫌弃自己的血脏了四季山庄吗?脏了那人的眼?脏了那个孩子?

 

 

温客行拽着周子舒的衣袖,像是即将溺毙的人拽住了那唯一的救命稻草。“阿絮,我没听清,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滚。”周子舒这次却没跟他废话,一个字带着怒气,重重的砸在温客行胸口。

 

 

周子舒一根根掰开温客行攥着他衣袖的手指。“我所有欠你的,都在那个孩子身上还清了。”

 

 

可你欠我太多了,你把我连硬一点的米都舍不得让他吃的那个人去独自戒七瘾,让我养了一个冬天到现在都还没养好,你把我宁可自己跪在地上也不舍得让他忍着疼曲腿的那个人去熬天窗的刑罚,让我亲眼看他奄奄一息,你把我宁可放下之前坚守的所谓的坤泽应与乾元一样为他忍痛怀子的那个人伤的遍体鳞伤,让我怎么一遍遍的告诉他我爱他我爱他他都置若罔闻!

 

 

可这一切,又何尝不是我的错呢。

 

 

“好,好,好,好极了,周子舒,你真是没有心。”温客行又像刺猬一样,竖起了那满身的刺,周子舒叫他滚,他不想输的太难看,他神色有些疯癫的大笑了几声,笑着笑着被喉咙间的血腥呛到,他偏过头啐了一口。“周子舒,不就是四季山庄吗?本座不待了。”温客行伪装的很好,他也想潇洒一点,可语气间竟是控制不住的的委屈,像一个没得到糖的孩子,擦干眼泪就说自己不要了。明明他的手还在伸向那颗糖果。

 

 

阿絮,可不可以抱抱我,可不可以留一留我,天大地大为什么就没有能容下我温客行的地方呢。

 

 

可周子舒还是没有说话,却没忍心推开温客行紧紧攥着他的手。隔着几层衣物都能感受到那人有些微微出汗的掌心和冰冷的温度。

 

 

温客行近乎疯癫的抓着他的肩膀一遍一遍问他,“什么叫两清,周子舒,什么叫两清?!”

 

 

周子舒有些吃痛,那人抓着他肩膀的力气很大,周子舒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人的疼痛。

 

 

“你叫我滚对吗?我能滚去哪!你是不是就愿意看我非你不可的样子,愿意看我像个丧家之犬一样为你要活要死的样子!周子舒!你说话,你若是想让我滚你就再亲口对我说一句,我绝对干干净净的消失在你面前。”

 

 

周子舒这时却像个哑巴一样,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今日本意就是不想见温客行这么伤害自己,想给那人个教训。不知为何,两个人发展到现在这么拔剑弩张的地步。周子舒摇了摇头,手上早已握住了先前那瓶刚刚找出来的金疮药。

 

 

温客行眼底一痛,手上的力气也是出奇的大,他拽着周子舒,近乎是半拖着他毫不怜惜的把他拽到床上。温客行也不知道自己在求证着什么,周子舒说的再明白不过,让他滚出四季山庄,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明明知道偏偏还要周子舒再说一遍。他是在赌周子舒的心软吗,赌周子舒不敢再对他说一次。你看啊,他就是这样只会利用别人软肋的小人。

 

 

“老温......”周子舒双手攀上温客行那不安的肩膀。

 

 

温客行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了他手里的那瓶金疮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柔软,可嘴上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凌厉。“阿絮,连最后的献身都准备好了?”

 

 

“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顺着你,既然是最后一次,是不是得让我痛快痛快。”温客行抢过他手里那瓶药,扔在一旁,出口在周子舒耳边低喃。“阿絮,我要让你永远永远记得今天的痛。”

 

 

周子舒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他本就没有与温客行诀别的意思,他第一次发现阿絮这个称呼能在温客行嘴里叫的如此令人心生寒意。他不愿意与温客行共赴这场只有痛感的云雨。

 

 

可周子舒这副样子更是让温客行觉得那人是连瞧都懒得瞧自己一眼。自己在那人眼中真的已经如此不堪了吗?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有人说痛感往往比快感更加让人深刻,温客行粗暴的拉起周子舒的衣服,冰冷的手指不顾身下那人的挣扎,紧紧抠在那胸前,用足了力气。“阿絮,我要你就算离了我,你也没办法拥有别的乾元。”温客行还是不忍心叫他周子舒,就算是狠话,他也会叫他阿絮。

 

 

“温客行!”周子舒朝他喊到。

 

 

温客行从未有过在周子舒不想的时候强求过他,就连在雨露期那种特殊的情况下,温客行都会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得到首肯过后才会碰他。可这时的温客行像一只野兽一样,似乎只有把他撕咬扯碎才会停下。周子舒用力推了推却丝毫没有反应,那人身上早已没一块好的皮肉,当时怕把他打伤,没敢在一处地方重复抽打,所以结果就是浑身上下全都是伤口。照理来说,若是金疮药,几天便能恢复如初,肌肤平滑。可现在,温客行有意不上药,周子舒内心着急,可嘴却被温客行不知在哪抽出来的布条缚住,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明白。

 

 

“阿絮,你看,我连糖都没有,只能委屈你了。”温客行知道周子舒那宁死不屈的性子。

 

 

周子舒和温客行两人武功都不低,若真要是动起真格两人可谓是不相上下,可是一是顾及着温客行的伤口,二是周子舒小产过后内力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恢复,周子舒试了几次,还是被温客行所牵制。

 


见彩蛋


 

他就这么僵在床上,一动不动。求饶的,威胁的,软的硬的,所有的话都已经和温客行说遍了,可温客行却丝毫没有要手软的意思。他被折腾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起伏的胸口洇湿的布料彰显着他并未在这场云雨中昏过去。

 

 

他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不能像别的坤泽一样身娇体弱,可以引得乾元的心疼与体贴,被照顾的细致入微也会在雨露期的时候常常被做到昏厥。他就这么清醒的感受那份疼痛与撕裂的感觉,他伸出手想去抱一抱温客行缓解一下这份疼痛。可是不知道温客行是不是故意的报复刚刚周子舒躲开他拥抱的那个动作,温客行也做了同样的姿势,他侧身躲开,神色复杂的看向周子舒,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也许是伤害够了,也许是都冷静了下来。像是两个刚刚学会爱的孩子,磕磕绊绊,一张口却满是伤人的话语。

 

 

外面的风雨正大,呼啸的山风顺着并不严丝合缝的窗隙卷着细雨而来。像是两人之间的那道缝隙,平日里不显什么,可真来了风雨,都从那缝隙而入。都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屋内噼里啪啦烧的正旺的炭火,却没能给到两个人一丝的温暖。

 

 

周子舒的手臂落空后,顺着温客行侧身的动作抓住了温客行的一缕青丝。这时一道惊雷而过,照亮了两人此时不想面对彼此的面容。周子舒身上红痕遍布,没有柔情蜜意的缱绻更多的是狰狞的可怖,比起旁边那个满身伤痕的人一时间竟分不清楚谁受伤更多一些。

 

 

周子舒下意识的想去搂住温客行,却发现那人没有丝毫惊慌的表情。他明明记得温客行是怕打雷的,有时自己睡意朦胧时若是听到雷声即便自己还没清醒也会把温客行抱近自己怀里。坤泽的体型常常比乾元要小一些,周子舒抱着他有些吃力,渐渐的就是温客行抱着他然后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塞进他的怀里,蹭了很久还非要亲亲才能作罢。这些周子舒早已习惯如此。

 

 

现下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一个是不知所措,另一个却是满眼嘲讽。

 

 

可周子舒分明察觉到了那人在打雷瞬间抖了一下的肩膀。周子舒努力的抬起身想要去吻他,温客行依旧是一言不发的自上而下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周子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盖住。温客行拉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有什么不能看的吗?周子舒,坤泽天生的不就应该被乾元操吗?你在贞洁烈女个什么?”

 

 

“你知不知道,一个乾元是可以标记多个坤泽的。”

 

 

“可我宁可自己忍着发情期也不敢碰你!我宁可自己去泡冷泉也不敢对你有半分祈求你留下来!”温客行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染上了一层湿意。他已经数不清楚这一晚上他哭了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当时你给我喝那碗七瘾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根本他妈的就不知道,可我喝了,我怕你自责,我只能骗你说我知道,因为我就是他妈的怕你把它揽到自己身上!”

 

 

周子舒内心酸痛却没敢打扰到温客行的独自发泄,反而是用鼓励一般的眼神望向他。因为他知道,这些刺在温客行心里太久了,他宁可温客行是这种有什么不满全都发泄出来,也不愿意看他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为什么在南疆的时候要离开你,除了我以为你洗了标记之外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发疯的样子!七瘾的药效起来之后你以为就只有发烧而已吗!你见过我像条狗一样想要去要七瘾的样子吗!我连在鬼谷是疯的样子都不愿意让你看见,我怎么会想要你看到我那连自尊都没有的样子!你这样又和那老东西喂我各种药有什么区别!”

 

 

可区别就是在于,你是阿絮啊......

 

 

屋内的炭火熄了,那炉子像个破风箱一样,传来了并不好听的声音。温客行情绪高涨后开始头晕目眩,只好一点点平复着心情。他今日之话与其说是说给周子舒听,不如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想和温客行说,你看,他有什么好,偏偏让你离不开他。

 

 

“我去填些柴火。”温客行说了一句很格格不入的话,起身,将刚刚周子舒打算去拽的被子扯过来不甚温柔的盖在周子舒身上。穿好衣服,熄了烛火,便要朝外走。

 

 

周子舒把头埋进被子里,鼻尖开始泛起丝丝凉意,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他把头埋的更深了,咬着嘴压抑着啜泣声,他又有什么脸在温客行面前哭。

 

 

“你......”温客行转过身,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你身子还没恢复过来,忌思忧过度。我去抱些柴火。”

 

 

“嗯。”周子舒瓮声瓮气的答了一嘴。

 

 

惊雷劈下,周子舒本能的颤抖了一下。温客行瞧他明显僵了一下的背影叹了口气,关上房门离开了。

 

 

其实害怕打雷的从来都不是温客行,那人常常睡得实,每次晚上打雷的时候都会有些不安,加上那曾被穿透过的蝴蝶骨更是疼起来磨人。但好在周子舒算得上是糙实惯了,就连当初七窍三秋钉发作时,他也能趁着浅眠一会儿,自是不会对雷声有什么反应。可是温客行时常抱着他睡,自然是能发现他的不对劲。每次响雷的时候周子舒都会睡意朦胧的去往温客行的方向靠过去,怀里总要抱点什么才安心,之前抱被子多一些,可是温客行又害怕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呼吸困难,只好自己往他怀里钻了。



 

 

 

 


温客行自是没有去抱什么柴火,周子舒也在床上哭累了便睡了过去。

 

 

温客行并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比当年南疆那时还要寒酸些,住了这么久的家,原来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屈指可数,本来以为他们会有一个活泼伶俐的孩子度此余生,怎会想到如今孩子没有了,他唯一爱的人让他离开这个家。

 

 

一个在风雨中过夜,一个在冰冷的房间里浅眠。

 

 

无一好梦。

 

 

 

 

 

感谢三连,感谢评论,谢谢各位金主。

 


评论(54)

热度(324)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